我藉此火得度一生的茫茫黑夜

【盗笔|花邪】芥子与须弥「下」

仍然是日常琐碎小事。

「下」写的时间有点长,时间线和现在有些对不上,干脆没改直接接着写了。

有点矫情。严重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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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芥子纳须弥

刚下飞机就收到伙计的消息,说吴老板又寄了几盒蛋黄酥和榨菜鲜肉月饼来了,已经收好了。点开微信拉到吴邪对话框,敲入一行字,点击发送。对吴邪的对话框他设置的底图是一幅字的照片,吴邪亲手写的。落笔干脆,笔锋利落,字形瘦骨嶙峋含着几分劲。八个墨色大字铺展在方尺素绢上,诸恶莫作,众善奉行。没过多久就收到回复,好的,快点吃,分秀秀一点,放久了就不好吃了。解雨臣望着这四行字瞬间失笑。这真是老了,愈发啰嗦起来了。要么就是太闲,没人说话快闷死了。

他并不好甜口,对碳水的摄入也比较克制,年轻时喜食重口的东西,这些年也慢慢的戒了。身上陈年旧伤不少,饮食便要格外注意。寄来的糕点一般分一半给秀秀,说你吴邪哥哥惦记着你呢,剩下的一半每种尝一个,余下的分给公司里的手下,小姑娘们高兴的不得了,个个笑盈盈地把解总夸上天。如果是饺子面食之类的倒是会多尝点,虽然也没太多吃的机会。尝过后会给吴邪反馈,纯粹是吐槽,糖放多了太腻了面没发好太实了。我手艺就这么差?就那样吧,和伯母做的相比是画猫画虎的差别。被回一个万箭穿心的表情。说是这样说,倒还是照寄不误。

解雨臣也是闲不住的个性,命也硬的很,折腾这么多年倒也没把自己折腾掉,以至于有时他甚至会恍惚觉得自己还是年轻时那副谁敢立马横刀的做狠样子,一把蝴蝶刀耍得曼舞轻飞,只是精力远不如以前充沛,眼下的细纹又显露出来了些。他不怎么当回事,倒有人很当回事。秀秀还年轻,很多事都没体会,显得吴邪就过于担心了。那晚他被吊在峭壁之上浑身是血,不断渗出的鲜血沿着凝结成的血块簌簌地往黑不见底的深渊滴落,吴邪探头出来看向他的那一瞬间,眼神几乎要将他灼伤,说是一眼万年也不过于此。那时他便懂得了吴邪的意思,默许了他之后的任何所作所为,即便对方直到现在还未真正说出口。

在飞机上抽了本摄影杂志翻了翻,封皮是夏季独有的浓重色彩的墨绿,仿佛氤氲出的潮湿闷热的水汽能在眼睫末端凝出水珠来。眼下即将入秋,今年北京的秋天来的格外早些,似乎倏忽间热烈灿烂的夏日便过去了。目录中有个很有意思的主题,芥子与须弥。须弥藏芥子,芥子纳须弥。解雨臣并未专门研习过佛经,只接触过几句浅显的。便往后翻了翻。

幽深回廊婉转曲折粉色锦衣女子撑伞踏过青石板,飞檐庙宇中善男信女双手合十仰望菩萨低眉金刚怒目,透过雕饰方窗框出轻叶一扁舟凫于渺渺天地间。解雨臣看了很久。细细看完后翻回标题,瞥到一行小字,“摄影师:吴邪”。

哟呵。

他这发小真有这种神奇的本事,只要肯花心思就一定能把事情做到极致。下一辑预告的主题是初秋。解雨臣拍了张那片合集的杂志内页给吴邪发了过去,“下次打算拍什么?”吩咐司机开回大宅,没过多久就收到了回复,“残荷与新桂”。对面一直显示正在输入的状态,解雨臣就耐心地等。过了片刻仍没动静,有种被驴了的小不爽。直到快开到家门口手机才冒出来你收到一条新消息。刚鱼咬钩了,劲贼大拍了我一身水。解雨臣懒得理他,发个天线宝宝摇头晃脑的表情过去。

你现在不忙?能接电话不?

ok的手势。

瞬间吴邪的电话就过来了。那一声喂很和缓,吴侬软语的调子就是如此温软可亲。两人之间的交流从来无需开场白,大部分是吴邪说解雨臣听,从那只大力鲫鱼说到黎簇那小子没给你添麻烦吧。都是琐碎小事,听他絮絮叨叨也很有意思。解雨臣侧着脸颊夹住手机,从冷冻柜里拿出吴邪上周寄来的饺子丢在桌上解冻,从酒柜里取出瓶波本,倒了浅浅一口加冰。又走到玄关拿了装满糕点的大纸盒回厨房拆掉,挑了个外表完整的放在青瓷盘里,其余塞进冷藏室。懒得做饭,这些权当是晚餐了。“对了,寄来的东西吃了没?味道怎么样?”解雨臣嘴里塞了东西,撒了芝麻的金黄酥皮揉碎在松软肉松与奶香蛋黄之间,香味快要从鼻尖溢出来,回答得含含糊糊,“正在吃。”

“好吃。”解总惜字如金,砸吧砸吧嘴,还舔干净手指尖上沾着的酥皮碎屑。“唉,这次是我妈做的。”解雨臣哧地一声就笑出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吴邪哥哥。”拍拍手,转身把饺子丢进锅里直接开煮,“替我谢谢伯母了,得空会亲自去道谢。”。他也没什么资格嘲笑吴邪,拿手好菜是煮方便面。吴邪突然没了声音,他也不急,去书房把平板取了来,如潮汐般轻微的呼吸声从千里之外顺着电流缕缕波动传递过来,缓慢而平和地一次次抚平褶皱不堪的精神沙滩。

“我国庆会来北京一趟。”吴邪突然出声,解雨臣的注意力仍放在平板上,下意识嗯了一句。“你那时候有安排吗?”“目前没有。”他终于肯回神,退出去点开日程再检查一番,的确没有。“你二叔肯放人?”“打过招呼了,没拦我。”“行,到时候我去接你。你想住我这儿就住,自己找好了地儿也成。”听了这句,吴邪那边又没了声响。解雨臣眯了眯眼,心下暗觉不对。不如另起话题试探一下。

“在飞机上看到了你拍的照片。新系列拍的怎么样了?”“不满意,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和主题不太搭。”“这样。”又是许久的沉默。

解雨臣顿了顿,视线虽然还停留在图表上,但心思早就飘远了。吴邪欲言又止不似寻常,怕不是又出了什么岔子。难道是吴二白特意遣了他来找自己谈事?谈什么呢?解雨臣自认与吴家两不相欠,自己对吴邪可谓是问心无愧光明磊落,当时接手吴家生意也是看在吴家二叔的面子才接的——至今还与本家分开记账,哪天私底下还回去也很方便。难道是吴邪自己的问题?身体又出问题了吗?解雨臣心中一紧。

“我本想还吊吊你胃口,结果一点都不给面子。”耳边传来的声音带着笑意,几乎从言语间溢出来,“你也不问问我来北京做什么。”

“你说。”

“最近有个人要过生日了你猜是谁?”

解雨臣闻言眉头一松,轻笑出声,无奈地摇摇头,“你啊你,我还以为你身体怎么了。”

“我好着呢。和胖子小哥都已经说好了,秀秀当然记得。你可别安排什么其他的事,让我们好生给你庆祝庆祝!”

“行行行,小三爷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拿饺子垫了垫胃又说了这么久的话,解雨臣上下拖动扫视平板里的资料有些犯困,轻声打了个呵欠。平时一定得凭借外物才能产生睡意,现在倒轻易困了。有人关心、在乎自己总是会让人产生发自内心的安定感吧。可能真是老了,开始看重这些了。

 

“不早了,小花你早点休息吧,我都听见你打哈欠了。”

 

“对了,以后别寄吃的了,我下巴都圆了。”解雨臣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对面没吭声,显然又堵了一大堆话在嘴边。他故意晾了片刻,才不疾不徐地说:“你要是闲得慌,就给我打电话,别憋出病来了。”

“行。你早些睡。”

“晚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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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解总您看这76分54秒的电话费您给报销吗?(附通话记录截屏)

解雨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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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发奇想,之前写的都是老解先心动主动拿下老吴,这次完全可以写成是老吴先动心动手。(然而并没有后续细节。(。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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